十四 韩刘握手
孙柔嘉哭着回到系里,英文系主任刘东方很重视,调查了事件的经过,对侮辱老师的那位学生停课处罚、严厉惩治,还报请校长给予纪律处分,这显然超出了教育常规,但还是没有挽留住孙柔嘉离开英文系的决心。
孙柔嘉拒绝在英文系任课,刘东方担忧系里缺编,感到事态很严重,就急得去找高校长,高松年却把这个难题甩给了辛楣,明令赵辛楣去做协调工作。赵辛楣知道:方鸿渐和曹欣实贵为教授和主任,肯定是不愿意去“打杂”,也不想再去征求二人的意见,只有历史系主任韩学愈的太太,早有到英文系任教之心。此前,刘东方曾拒绝过韩学愈的太太到英文系任教,做为报复,韩学愈也拒绝了刘东方的妹妹刘丽芳到历史系教书,弄得历史系毕业的刘丽芳被迫去到哲学系“打杂”糊口,韩刘之争也愈演愈烈,连高松年校长也奈何不得。
辛楣设计了解决方案:要求韩学愈准许刘丽芳回归本专业在历史系教书,做为回报,要求刘东方准许韩太太到英文系任教,把英文系毕业的孙小姐调到哲学系任课,虽然变成了“打杂”的身份,却也符合孙柔嘉离开英文系的愿望。
辛楣进行了穿梭式“外交”,游说于韩学愈、刘东方、孙柔嘉等关键人物之间,申明利害、道破轻重,指出了利益所在,打通了关键人物,然后就来个皆大欢喜。高松年听完了赵辛楣的汇报,也不禁拍案叫绝。高松年虽然善于在狮子和老虎之间打理关系,对韩刘之争也束手无策,却被赵辛楣巧妙地化解了。既解决了英文系的缺编问题,又冰释了韩刘之间的前嫌,还安排了韩太太的工作,且消除了刘丽芳的“打杂”之苦,也避免了孙柔嘉的师生不洽。能做到如此纵横捭阖,让高松年也为之动容,随手批复了两个大学:照准。心里不得不佩服赵辛楣的平衡之术,有这样的高徒来辅佐自己,高松年踌躇满志,何不提拔赵辛楣做训导长?这个念头让高松年挥之不去。
自从方鸿渐使用了美国克莱登大学的博士文凭,韩学愈和方鸿渐就处于心照不宣的互相默契之中,有时还相互拜访、请客吃饭,仿佛成了亲密校友。
哲学系正式开课后,孙柔嘉和毕诗雅都很进取,参考书和资料,被她们查阅了无数次。我深知孙柔嘉不想再回英文系,也明白毕诗雅不想离开哲学系,这就是她们的动力所在,也是最值得我利用的。我不必开明宗义,也不需照本说教,无为而治是最佳选择。时而和方鸿渐外出吃饭喝酒,时而与毕诗雅谈论哲学,时而跟孙柔嘉漫谈生活。尽量因人而异,因事而别。我带着理顺关系的心机,也带着促人向上的企盼,努力地利用着众人的处境和愿望。听哲学课的学生日益增多,已经达到四十余人,哲学系的影响力与日俱增,比其它系的影响力还大,枯燥无味的哲学课,能让众多学生认可,这是值得骄傲的。方鸿渐、孙柔嘉、毕诗雅当然功不可没,本人更是付出了努力。
有时我在想:我算不算在狮子和老虎之间打理关系?方鸿渐的口舌之利,孙柔嘉的心机之深,毕诗雅的思辩之明,与狮子和老虎还有区别吗?其实,不只是高松年在与狮子和老虎打理关系,本人也在与狮子和老虎为伴。只不过本人与狮子和老虎相处得很融洽,他们也被本人所利用。前世本人也曾做过政教主任,相当于三闾大学的训导长,与狮子和老虎难免相处。表面上我的系主任办公室独处一室,其实我一刻也没有离开集体,祥和的气氛与我的努力有关。
诗雅的思辩能力异于常人,她愿意和我谈论哲学,在避开别人的情况下,我也愿意和她谈论哲学和人生,每当这个时候,她是最专注的,也是最漂亮的。这并不是为了私欲,而是因为柔嘉不习惯哲学上的泛论,鸿渐也不屑于哲学上的深入,只有诗雅对哲学着迷。于公于私都不允许别人的旁观,只有鸿渐和柔嘉有课而诗雅无课的时侯,才是我施展哲学才华的时刻,我盼望着暑假的早日来临。。
高松年的一纸通知,打乱了我的平静,通知上说“教育部视学要莅临三闾大学”,我知道这是恐怖校政的开始:李梅亭将荣升训导长,而且他要求:“师生共同生活”,执行“全体师生必须共餐”的高尚原则,还禁止“未婚的男教授做女学生的导师”,连男女同事也不能走得太近,怎么忘了他们已是成年男女?至于打麻将、玩纸牌也在严禁之列,闹得鸡飞狗跳,李梅亭与爱打麻将的汪处厚弄得水火不容,与赵辛楣也弄得关系紧张。
我做为穿越人士,深知前世的极端思想害人不浅,道德价值观弄得人心涣散、人人违约、假冒盛行。我要阻止李梅亭当训导长,最好把赵辛楣扶上训导长的高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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